王新亭将军在山西

2014-09-15 21:4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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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新亭，1908年12月出生于湖北省孝感市孝南区涂家河王家岗一个贫苦的农民家庭，1930年加入中国工农红军第四方面军，先后参加了土地革命、长征、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在长期的革命斗争中，王新亭身经百战，屡建功勋，由普通的战士成长为我军一名优秀的高级指挥员，1955年被授予上将军衔，一级独立自由勋章，一级八一勋章，一级解放勋章。这里主要记述王新亭将军在山西的战斗经历。

华北抗日

    1937年7月，日本侵略者发动侵华战争。8月5日，中央军委发布命令，中国工农红军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红四方面军编入八路军一二九师，刘伯承任师长，徐向前为副师长，倪志亮为参谋长，王新亭为一二九师组织部长。一二九师下辖三八五、三八六旅和师直属4个营、一个教导团。

    同年9月，一二九师开赴华北抗日前线。遵照党中央的指示，一二九师随即转入晋东南地区，创建以太行山为依托的晋冀豫抗日根据地。师部指示王新亭以三八六旅政治部主任的名义，率领“八路军工作团”和3个连，进驻上党地区的长治、长子、屯留、襄垣、壶关等地，开展群众工作，宣传党的抗日主张和政策，动员青年参加八路军。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要求参加八路军的青年达2000余人，并筹集了大批的棉花、布匹和药品，同时，协助地方建立和发展党组织，使抗日根据地迅速发展起来。

    1938年1月，王新亭被任命为三八六旅政治委员。2、3月间，王新亭率部打响长生口、神头岭、响堂铺伏击战，取得了“三战三捷”的重大胜利。仅神头岭一仗，用两个小时，消灭日军16师团林清部、108师团屉尾部及日伪自卫队1500余人，缴获枪300余支，击毙和缴获1000余匹马。后来，一名日本《东奥日报》随军记者本多德治记述：“神头岭附近的战斗正是典型的游击战。”这“三战三捷”在抗战史上颇有影响，沉重打击了日军在河北、山西的嚣张气焰，锻炼和壮大了抗日队伍，改善了武器装备，极大地鼓舞了太行山人民的斗志。

    根据党中央“抓紧时机，在河北、山东平原大力发展游击战争”的指示，1938年6月，王新亭率771团从太行山挺进冀南，在永平、肥乡、成安一带建立起抗日根据地。为了适应对敌斗争的需要，王新亭在肥乡县张东村创办抗日干部训练班，培养了大批的抗日后备力量；同时还协助地方建立党的组织，相继在永年、肥乡、杨安、广本、鸡泽、曲县等地建立民主政权和抗日游击队。在此基础上，还成立了冀南第三地委、行署和军分区。在王新亭积极组织和发动下，广大人民群众踊跃投身敌后游击战，抗日根据地不断发展壮大。

    为了进一步打击敌人，扩大根据地的范围，1938年8月，王新亭和陈再道率三八六旅新一团、青年纵队、689团、688团向漳河以南挺进。从8月底至9月10日，部队在临漳、安阳、内黄连续攻克回隆、楚旺等重镇，消灭日伪军郭清、李台、王自全部4000余人，活捉伪军长李台。随后，王新亭和杨德志率漳南兵团(新一团、688、689团和青年纵队组成)继续南进，9月25日夺取滑县、道口，26日围歼日伪军扈全禄部于汤阴西南，俘敌1400余人。

    历经一个月的对敌作战，基本上消灭了平汉路东、漳河以南、卫河以西近百余里地区的伪军，帮助中共冀南特委开辟安阳、内黄、汤阴、凌县、滑县等地区，进一步扩大了根据地范围，为开展更大规模的抗日游击战争打下坚实的基础。

    1938年11月，日寇以先控制平原后进攻山区的战法，以冀南平原为重点，向我根据地发起进攻。12月下旬，王新亭、陈赓率部第二次进入冀南平原，参加抗击日寇的战斗。1939年1月17日，王新亭率新一团在安儿寨消灭日寇50余人，击退敌骑兵，击毁敌车4辆。

    根据在冀南平原反扫荡以来的经验，每次袭击敌军之后，敌人必然派出部队向我军实施追击。于是，王新亭和陈赓商议决定：利用敌人这一报复心理，在香城固设下诱伏战，诱敌就范。

    2月7、8、9日连续3天，王新亭派出小部队夜袭威县之敌，以诱敌出笼。2月10日，敌人果真出动第十师40联队一个加强步兵中队向我阵地袭来。当天下午2时许，我先头部队一个骑兵连突然向敌人开火，打死敌人翻译官，击伤敌大队长。随之且战且退，将敌人引入我早已设好的伏击圈。敌人踏入伏击圈，才知道上当，可为时已晚。四周突然响起枪声，敌人乱作一团，慌忙向后撤退，后路早已被新一团切断，敌人组织几次突围，都被我军的猛烈炮火所击退。经过8小时激烈战斗，3000余敌军全部被歼灭。

    香城固战斗的胜利，给敌人沉重打击，振奋了根据地人民的斗志，对巩固冀南平原抗日根据地，坚持平原游击战起到了重要作用。后来，当地人民群众编出一首歌谣：三八六旅好儿郎，领导是陈王。沙滩布下口袋阵，香城四面撒罗网。大汽车冒火光，日本鬼子见阎王。解解咱们心头恨，保住咱们好家乡。

上党战役

    1945年8月15日，日本投降后，解放区军民团结一致展开收复失地、收缴日伪军武装的斗争。然而，蒋介石坚持独裁，在美国支持下，悍然调集大量军队进犯解放区。1945年8月13日，毛泽东在延安干部会议上作了《抗日战争胜利后的时局和我们的方针》的讲演，指出：“对于蒋介石发动内战的阴谋，我党所采取的方针是明确和一贯的，这就是坚决反对内战，不赞成内战，要阻止内战。……目前这个斗争表现为蒋介石要篡夺抗战胜利果实和我们反对他的篡夺的斗争。”

    时任太岳军区司令员的王新亭，正率领主力部队集中在山西平遥、介休地区，开展解除日伪武装的斗争。

    然而，盘踞在晋西南的国民党第二战区、山西大军阀阎锡山受蒋介石的秘密指使，暗中调兵遣将，在由国民党第八集团军副总司令兼第19军军长史泽波的指挥下，调集19军、61军等4个步兵军及一个挺进纵队，于8月中旬从临汾出动，经浮山、翼城，向以长治为中心的上党地区进犯。他们在日伪军的接应下占领太原，抢占同蒲沿线及我太岳地区的多座城镇，还侵占我军从日伪手中夺得的襄垣和潞城。

    根据这一情况，党中央和中央军委指示：集中太行、太岳优势兵力，首歼阎伪进入长治及周围6城之敌。9月7日，刘伯承、邓小平下达发起上党战役的命令。10日凌晨2时，太行纵队在司令员陈锡联的指挥下，首先向屯留之敌发起进攻。经两日激战，一举拿下屯留，全歼守敌。13日，王新亭率太岳军区部队配合陈赓的太岳纵队，攻下长子。16日，陈再道率冀南纵队攻下潞城，太行纵队攻下壶关。我军以迅猛之势一举拿下长治外围城镇，使镇守长治的史泽波孤立无援。

    9月20日，我军开始对长治进行合围。24日，攻下长治北关等城关据点多处。此时，阎锡山命第7集团军副总司令彭毓斌亲率23军、83军及省防军共8个师、2个炮兵团的兵力，由太原出动前往长治增援，以解史泽波之围。

    晋冀鲁豫军区决定采取攻城打援的战法，将敌人援军歼灭在长治城外。军区当即下令太行纵队和太岳纵队主力兼程北上，在当亭以南的常隆、上村两侧设下埋伏，侍机歼灭增援之敌。同时命令王新亭部回师上党，堵击史泽波弃城逃跑之路。

    彭毓斌之援军到达老爷岭，被我伏击部队合围全歼，彭毓斌被击毙。困守长治的史泽波见援军无望，只好于10月8日组织兵力向长治西南方向突围。陈赓奉命率太岳纵队从虎厂亭直插沁水的马壁，控制沁河。王新亭部也赶往廊壁附近和沁河沿岸，堵击长治溃逃之敌。王新亭部和陈赓的太岳纵队在沁河经过数日激战，史泽波部2万余人全部被歼灭于沁河东岸的将军岭，敌总指挥史泽波被活捉。

攻取晋南

    1947年3月，蒋介石对解放区实施全面进攻失败之后，改全面进攻为重点进攻，集中兵力向我陕北根据地和山东发起攻势。蒋介石的嫡系胡宗南调集兵力23万，向陕甘宁边区发动猖狂进攻。

    3月18日，中共中央机关主动撤离延安，并电令第四纵队司令员陈赓、太岳军区司令员王新亭，率部迅速向临汾以南的禹门口、风陵渡方向出击，相机逐一攻取晋南三角地带一切可能夺取的地方，扩大解放区，歼灭敌人有生力量，坚决打击胡宗南侧背，配合我陕北军作战。

    陈赓、王新亭当即召集第四纵队、太岳军区以及太岳区党委、行署等党政军领导召开会议，制定作战计划。会议决定：一定要保卫党中央、保卫毛主席、保卫陕甘宁边区，集中优势兵力，向胡宗南侧翼发起强大攻势，给敌人以沉重打击。

    3月15日，陈赓、王新亭集中第四纵队、太岳军区3个旅及两个军区地方部队共5万余兵力，还组织起134个民兵连和参战支前群众6万余人，向晋西南胡宗南部侧翼发起猛攻。经过10天激战，攻取泽县、新泽、稷山、河津、万泉、荣河、猗氏等10余座县城，歼敌2万余人。夺取黄河隘口禹门渡，控制200余里的同蒲铁路线，从而切断了运城与临汾之敌的联系。25日，又拿下临晋、闻喜、解县、虞乡、永济、平陆、垣曲和芮城，再度攻克霍县和赵城，控制了黄河主要渡口风陵渡。随后，夺得曲沃，歼灭敌军3000余众，缴获火炮33门、枪900余支。

    晋南战役声势浩大，席卷汾河两岸。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收复了晋南大片地区，整个晋南三角地带除运城、临汾外，全获解放。

    4月26日，军委再次下达命令：陈赓、王新亭，乘胜夺取运城，彻底解放晋南三角地带，以一部向吕梁地区扩大战果，协同吕梁部队解放吕梁南部广大地区，继续威胁陕北敌人的翼侧。接令后，陈赓指挥4纵队和太岳军区一部，对运城发起围攻，王新亭指挥太岳军区22、23两个旅以及第18、19军分区的两个独立团攻打吕梁之敌。经过3天激战，攻克乡宁，全歼守敌阎锡山部第68师、第9专署保安第15团及县保警队3400余人。27日，占领大宁，30日又解放蒲城。随后，王新亭令23旅以小部队深入吉县敌后，炸毁小船窝黄河铁桥，切断晋陕敌人之间的联系；令23旅主力东出吕梁山，攻取襄陵县城，歼灭胡宗南第38师17旅及地方武装800余众。又令太岳军区部队西出吕梁，在晋绥军区地方部队的紧密配合下，沉重地打击敌人的嚣张气焰，有力配合陕北中央主力部队的作战。吕梁南部大片地区的解放，使其与太岳地区连成一片。

三打运城

    运城位于晋西南，是晋西南政治、经济、文化中心。交通十分便利，同蒲铁路横贯其中，公路四通八达，战略地位十分重要，自古以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

    蒋介石为了把守运城，调集正规军万余人，加上阎锡山3个专署、16县的地方武装，城防工事如铜墙铁壁。高碉低堡，组成交叉火力网，可谓固若金汤。

    1947年7月，人民解放军由战略防御转入战略进攻。中旬，毛泽东指示：陈谢纵队、秦基伟纵队、中原军区部队及38军由陈谢统一指挥，出豫西和刘邓大军渡过黄河南征。这样，晋冀鲁豫地区只剩下王新亭的太岳军区3个旅(22、23、24旅)。于是，晋冀鲁豫军区决定，将晋冀鲁豫军区野战军更名为第八纵队，任命王新亭为司令员兼政委、周仲英为副政委、张祖谅为参谋长、桂绍彬为政治部主任。

    9月22日，中央军委命令：王新亭部主力应以全力夺取运城。当即，王新亭组织部队作好战前准备。10月8日，王新亭指挥第八纵队主力出其不意，从东西北三面合围运城。攻城部队一鼓作气攻下了城外敌人据点多处。18日，占领运城城北飞机场。正当王新亭指挥部队对运城发起总攻之时，胡宗南调集4个旅的兵力向运城增援。于是，王新亭随即下令部队撤围打援。由于敌人兵力和地形的优势，撤围打援战斗仅歼敌3700余人，俘敌700余人，其余敌援军窜入运城城内。这样一来，对下步攻城会带来更大的困难。王新亭对这次失利，及时用书面材料报告徐向前和中央军委。11月22日，中央军委来电：攻之未克，打援又未全歼，在指战员中引起一时情绪不好，是很自然的。但我军精神很好，一二次打不好并不要紧，只要你们虚心研究经验，许多胜仗就在后头，望将此意向指战员解释。

    王新亭召开纵队团以上干部会议，传达了中央军委的来电。大家倍受鼓舞，一致表示组织好部队再攻运城，一定要夺取攻城的胜利。

    此时，王震率2纵队从山东返回西北途经晋南，在晋南作短期休整。在徐向前与晋绥军区司令员贺龙商议之后，决定王震部协同王新亭再次攻打运城。经报请军委批准后，成立了运城前线指挥部，任命王新亭为前线指挥部司令员，王震为政委。12月25日拂晓，王新亭指挥部队对运城发起总攻。由于敌人城防工事坚固，高碉低堡密集，敌人火力十分猛烈，运城周围300米内无法靠近。当晚，攻城失利。王新亭、王震在前线阵地召开紧急会议，研究攻城办法。会后，王新亭、王震分别前往前沿阵地。王震到二纵队，王新亭和参谋长张祖谅冒着枪林弹雨，沿着弯弯曲曲的战壕，穿过敌人一道道封锁线，来到城北一座窑洞。这里是第八纵队23旅指挥所，旅长黄定基正在召开营以上干部会议，研究攻城方案。黄定基提出挖掘强行坑道，炸开城墙的作战想法。王新亭走进窑洞，接上黄定基的话头说：“对!前两次攻城，我们都是采用跳板越壕、云梯登城而失败了，眼下只有采取坑道战破城了。这是攻取运城唯一的办法。”王新亭来到黄定基身边坐下，想起4月攻打曲沃时就是采用的这个办法，所以，王新亭也正是在考虑采用坑道爆破的办法来找黄定基。二人不谋而合，很快就定了下来。

    当晚，下着鹅毛大雪。黄定基组织69团7连的9名战士，冒着风雪向城墙边爬去。团长张国斌卧在雪地上，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前方。经过一夜作业，终于在拂晓前挖成了5.5米深的坑道和多个避弹坑。

    第二天一大早，王新亭来到69团作战前动员报告。他说：“根据情报，敌人的援兵正向我们逼近，估计不要一天的时间就会到达这里。是成功，是失败，就看今天晚上。攻下城来，敌人援兵不打自退，攻不下来，我们就会腹背受敌。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一条路，今晚一定要攻下运城!”

    12月27日黄昏，爆破队点燃了炸药。一声巨响，运城城墙被炸开约20多米宽的缺口。随即，67、69团两个营冲过缺口，迅速攻上城墙并占领城北门楼。接着，张国斌亲自率领一营冲上缺口进入城内。敌人迅速调集兵力，集中火力封锁缺口，攻城部队被敌人强大的火力压了下来，张国斌等入城部队被敌人包围在城内。在这紧急关头，王新亭下令黄定基团不惜一切代价，坚决打开突破口，同时命24旅投入战斗。经过激烈的争夺战，突破口终于被我军再次打开。23、24旅迅速攻入城内，与敌人展开短兵相接的巷战。28日清晨，在运城城头，鲜艳的红旗在晨曦中迎风飘扬，运城又回到了人民的手中。

晋中决战

    王新亭部在攻下运城之后，又连续夺取临汾，活捉阎锡山第6集团军中将副司令梁培璜，沉重打击了胡宗南、阎锡山。党中央致电前线将士祝贺：“庆祝你们解放临汾，全歼阎胡守敌的伟大胜利!希望继续努力，为消灭全部敌军、解放全华北而奋斗!”

    临汾解放后，王新亭被编入华北野战军第一兵团。稍作休整，就投入到徐向前所指挥的晋中战役。

    6月初，遵照徐向前的命令，王新亭率第八纵队经太岳山区绕道北进，从平遥、介休之间出山，切断同蒲铁路线，伺机歼敌。

    王新亭部刚到达指定地区，阎锡山的“亲训师”和“亲训炮兵团”正沿着铁路两侧向平遥方向进发。王新亭当即下令，23旅正面堵截，24旅迂回包抄，22旅堵击敌逃窜之路。敌人接近平遥，王新亭一声令下，我军猛烈炮火向敌人射击，敌人顿时乱作一团。一会的功夫，敌“亲训师”和“亲训团”被全部歼灭，缴获24门崭新的山炮。晋中战役还未打响，王新亭首立头功。阎锡山闻讯大怒，派出以赵承绶为总司令、日本人原泉福为副司令的野战主力开进晋中。

    徐向前决定在榆次、太原、徐沟、祁县之间设下伏击战。命令太岳部队昼夜兼程北进，协同太行部队破坏铁路，炸毁桥梁，阻击南进之敌北窜；王新亭部限期攻下祁县，以解除我军主力围歼敌人的后顾之忧；13纵队监视敌人和追堵北逃之敌。

    7月7日，王新亭部攻下祁县，歼敌3200余众，活捉指挥官、37师师长雷仰汤。随后，王新亭率部连夜赶往徐沟，投入到围歼战役之中。几天后，来犯之敌在大常镇、小常村、西苑、南尼一带东西长约20里、南北宽不足10里的峡小地域，被我军包围。在这次伏击战中，王新亭部负责攻打南庄。南庄是晋中平原的一个大村庄，村子周围有高大的土围墙。退守南庄之敌是阎锡山留用的日本骨干组成的第10总队，由副总司令原泉福直接指挥，战斗力较强。王新亭部连续攻打好几次都未成功。于是，王新亭不顾个人安危，冒着枪林弹雨离开指挥部，来到前沿阵地指挥作战。经过十余天激战，终于将南庄之敌全部歼灭，原泉福自杀毙命，总司令赵承绶被我军生擒。晋中战役历时一月余，我军歼敌10余万，夺取了14座县城，解放了晋中大片地区。

挥师太原

    晋中战役结束后，我军乘胜挥师北进。人民解放军从四面八方向山西省会太原形成合围。

    阎锡山在太原经营了38年，城南、城北建有两个机场，城防工事坚如磐石，仅其所谓“百里防线”内就建有碉堡3000多座，分布严密，互有联系，形成交叉火力网，阎锡山自吹其防御体系可抵挡百万兵。为了挽救自己的末日，作最后争扎，阎锡山调集10万余兵力及胡宗南增援部队4个团，固守太原。1948年10月2日，阎锡山调集7个师的兵力，从汾河以东向南推进，企图出城抢粮，阻止我军向太原逼近。

    我军认为是诱敌出动，将敌人消灭在城外的大好机会。兵团司令部下令王新亭部撤出防守地小店镇。王新亭部刚一撤离，南犯之敌44师和45师一部很快就占领小店镇。10月5日晚，王新亭率部迅速出击，对小店镇实施东、西、北三方包围，发起猛攻。到第二天上午9时，王新亭部歼敌2000余众，俘敌1800余人，缴获枪800余支，迫击炮55门，重炮4门，还俘获敌44师师长李子法、副师长刘存虎、参谋长周秘。其余敌军见势不妙，退回太原城内。

    攻下太原，首先要拿下太原以东的东山防御体系，如牛驼寨、小窑头、淖马、山头四个据点，这是阎锡山的第二道防线。四个要塞自成体系，又能相互支援，每个据点由3-15个小山头和村庄构成集团阵地，防御工事十分坚固。四个据点分别离太原城垣2-15公里，低于东山主峰200米，高于太原市区300米，可直视城垣、城北工业区和飞机场。阎锡山扬言，地势险要的东山防线是寨中寨，堡中堡，足抵精兵10万。

    10月下旬，徐向前召开作战会议，向参战部队下达作战命令：西北野战军第七纵队攻打牛驼寨，华北野战军第一兵团第八纵队攻打小窑头，第十五纵队攻打淖马，第十三纵队攻打山头。要求各纵队同时发起突然进攻，使敌四据点各自忙于应付，无力互相支援，以利我军各个击破。

    10月23日，攻打四个据点命令下达。王新亭率八纵向小窑头发起突然猛攻，战斗激烈而又残酷，阵地前敌人的尸体堆成小山丘，我方阵地防御工事也基本被炸毁。阵地前一片焦土，防御工事无法修筑，将士们就用敌人尸体堆砌成掩护体。王新亭部先后向小窑头发起三次攻击，最后终于拿下小窑头。小窑头战斗，敌我双方都付出相当大的代价。经过激战，我军夺取四个据点，并向太原城垣逼近。

    11月2日，太原守敌第30军军长黄樵松派中校谍报处长王震宇及随从王玉甲秘密来到八纵前沿指挥部，与我方协商30军起义之事。王新亭当即将此事报告徐向前司令员。徐向前派政治部主任胡耀邦和起义将领高树勋一同来到八纵。经双方商定，在我军总攻太原时，黄樵松部交出防守的东、北两座城门，接应我军入城，然后30军撤出城外集结，进行改编。我方派出军事干部与对方联络官一同入城，协助起义行动。王新亭经过认真思考后，决定派参谋处长晋夫和侦察参谋翟许友随30军联络官一同前往。

    11月4日，胡耀邦、王新亭为晋夫送行。山西的初冬，寒气逼人。王新亭见晋夫衣着单薄，便脱下自己的毛衣给晋夫披上，叮嘱晋夫一定要注意安全。晋夫一行来到太原，由于黄樵松部27师师长戴炳南告密，晋夫、黄樵松等被捕(1948年11月27日在南京被害)，30军起义失败。

根据全国战场形势，11月16日，军委电令推迟攻打太原。

    1949年2月，军委颁布全军统一番号，华北野战军第一兵团改为第18兵团，八纵队改为60军，王新亭任军长兼政委，随后又升任第18兵团副司令员兼副政委。

    3月底，北京和平解放，平津战役胜利结束。中央军委命令华北野战军第19、20兵团和四野的一个炮兵师参加太原战役，并成立了太原前线司令部，任命徐向前为司令员兼政委、总前委书记，周士第为副总司令员兼总前委副书记，罗瑞卿为副政委兼总前委副书记，陈漫远为参谋长，胡耀邦为总前委常委。因徐向前生病，攻打太原由彭德怀代理总指挥。

    1949年4月，军事形势发生根本性变化，辽沈、淮海、平津三大战役胜利结束，国民党已处于全面崩溃状态。为配合全国战场的进攻，解放全华北，4月5日，太原总前委召开扩大会议，决定：第18兵团分为左右两个集团由太原城东攻城，60军和一野第7军为右集团，王新亭任总指挥，彭绍辉任政委。61、62军为左集团。

    为了检查部队总攻前的准备，王新亭带着作战参谋，深入城东外壕前沿阵地。当他们走出交通壕，通过一段暴露地段时，被城墙上的敌人发现，遭到一阵炮击，王新亭一行被迫匍匐前行。不大一会工夫，王新亭一行出现在阵地前沿。

    4月24日清晨，随着一声总攻令下，我军全线发起总攻，1300门大炮从各个方向一齐向太原城内开火。60军108师和兄弟部队突破了敌人前沿阵地，全部占领大、小东门制高点，并迅速向城内纵深发展，与敌人展开激烈的巷战。到上午10时，与兄弟部队一起，攻占了阎锡山的绥靖公署，全歼太原守敌，活捉敌高级将领孙楚、王靖国及日本战犯岩田等，处决了戴炳南，太原战役宣告结束。从此，阎锡山统治38年的山西终于回到人民的怀抱。(转载《湖北文史》第七十六辑，本文作者王腊成)